Vorn

4.
2016/12/4 20:39

莉莉几乎睡了一整个周六白天。
她是被饿醒的。
莉莉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按亮屏幕，五点十七。
她穿了一条印满猫咪的睡裙，半闭着眼睛摸进浴室。
饥饿感灼烧着她的胃，热水把她还在疲惫的精神唤醒，她瞪着白色的瓷砖墙面，无意识地吞咽。
昨晚她赚了很多，没有想白嫖的客人，也没有粗手粗脚弄疼她的。
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小男生包了她一晚上，五张崭新的大钞，最传统的体位。小男生把头埋在她耳边，莉莉出神地看着天花板，装模作样地呻吟。小男生低声说，操，操。莉莉附和着他，手探进他的发间，腿盘在小男生腰上，然后小男生高潮了，紧紧地搂着她。
他们在汽车旅馆里过了一夜，她以为一整晚都要被折腾，但第一次完事了以后对方就以一种这种情况下出现会显得怪异的亲密抱着她，固执地把脸埋在她的长发里睡了过去。
莉莉数了好一会他的呼吸声和心跳，然后她也睡了。
但是在旅馆里她总是睡不熟，做她们这行的，半夜最好还是不要睡得太熟。和她在一条街上的卡拉告诉她，有个姑娘和本地意大利黑帮的一个小头目睡了几天，有一个晚上半夜睡得太熟，被上门寻仇的人和小头目一起砍死在床上。
“血从床垫上一直流到门外，第二天他家的钟点工来了才哭叫着报了警。可是那又有什么用，人都死了。”
莉莉眯着眼睛，咬着烟头，低低地应了一声。
半夜她听到了哭声。小男生在哭，哭了好一会才停下，然后又睡着了。莉莉听着他哭，想知道为什么，但其实也没那么想知道。
她天才亮的时候就起来了，小声地冲了个澡，对着镜子化好妆，仔细地抹匀口红。
她看了睡着的小男生好几秒后，伸手从床头柜上撕下一张印着旅馆名称的白色便签。
她留下了一个吻，大红的口红印醒目得刺眼。
莉莉拿起包，走了。
她在外面逛了好久才回去，一回去她就上楼，卸妆，换上睡裙，缩进被窝，沉沉地睡去。

莉莉下楼时路易在盛通心粉。
他抬头看了眼她，视线又回到盘子上。
莉莉穿了条黑色的无袖一字领裙子，下摆垂到膝盖，一缕垂在身前的头发还在滴水。
她给自己到了一大杯水，靠着一边的柜子，小口地喝着水。
路易把煎过的鸡肉分到两个盘子里，“今晚不出去？”
莉莉摇头，“不。”
他端起盘子，“餐桌还是客厅？”
“客厅。”
莉莉把杯子放到一边的柜子上，拿起两把叉子，跟着他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
路易递给她盘子，坐下，接过她递来的叉子，两个人对着电视沉默地吃了起来。
莉莉换了三次台，最后停在一个放明星花边新闻的节目，她专注地看着。
路易站起身，“你会打领结吗？”
莉莉抬起头看他，“会。你要出去？”
路易点头，“晚上我不回来了。”
莉莉扒拉着一块鸡肉，“你不用告诉我。”
路易看着她的发旋，“就只是说一声。”
他洗了盘子，回自己的房间，看了一会书，然后去洗澡，换上白色的衬衫和黑西装。
路易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看上去像个打手。
他拿着领结下了楼，莉莉歪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抱着那个蓝色的抱枕。
她看到他走过来，便也站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路易把领结递给莉莉，后者接过，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低头。”
路易低下头，莉莉专心地打领结。他看到了她的睫毛和鼻尖。
“好了。”
“嗯。”
莉莉抚平他的衬衫领子，“可以了。很好看。”
路易点头。
他走出屋子，走上街道，在路边的第三个路灯下站了一会，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停在他旁边，车门打开，他坐进去。
威廉对他扬起下巴，“领结不错。”
“谢了。”
在一间灯光昏暗的房间里，路易洗牌，发牌，做一个称职的荷官。
他看着纸牌背面层层叠叠的菱形图案，突然很想知道莉莉现在在做什么。

————TBC————
请温柔地催更，_(:з」∠)_
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想一下剧情主线的，嗯。